北 竿 鄉 志


  標題:百年鏡澳:芹壁村開發簡史 
  作者:賀廣義    ( 發表時間:2006-01-05    閱讀人次:3146 )  

作者:賀廣義

「鏡澳」的歲月流光
 由高處下望芹壁村,湛藍海面一葉像龜狀的島嶼,恆久地靜眠在「國境」之北。
 這個依坡勢而建的花崗石屋的面海村莊,聚落中屋舍鱗比櫛次,石階高低曲致,後有芹山、壁山屏障,沿岸線成內凹形向心力強地貌,澳口朝北,從水面向上陸岸看去,宛如一座石城聳立海上。
 馬祖列島孤立於福建東邊海中,四境無阻,季風可長驅直入,風速甚大;但風速大小亦隨季風而異,春夏之間南風吹拂,風速適宜;入秋及冬,東北季風發起,冷而強勁。馬祖列島面積狹小多山,原先林木稀少,沖積平地甚少,山澗流短勢急,雨量不豐。數百年來,卻為何有人願意徙入這些蕞爾荒島?
 近代中國時局動盪頻繁,海上漁鹽稠密,豐富的資源成為人民不斷向外耕海拓殖的動機。馬祖諸島位在閩江口外,與福州外圍長樂、連江等縣份隔海相望,往返便利,自古即成為漁帆避風汲水之地。目前在南竿島上的仁愛村還留有大王宮「林酉才喜捨中統鈔二十貫」的建廟石刻,據歷史學者許雪姬考證為元代(西元1260?1367年)遺跡。足見當時福建沿海各島嶼,應普遍有初步聚落的形成。
 明代撰修的《八閩通志》記述著南竿島上有竹扈、湖尾等六澳,北竿有白沙、鏡塍等七個澳口均住有漁戶,洪武二十年(西元1387年)明太祖為防止漁民與海上張士誠、方國珍等殘餘勢力及倭寇結合,下令「片板不得入海」,沿海島民全被撤遷回內地。所謂的「澳」,依據元代汪大淵《島夷誌略》所說就是漁戶群居的水隈;而鏡塍是芹壁的原名。史料記載,北竿島上明代還曾設有烽火台,以偵防倭寇。林金炎著《馬祖列島記》記錄明萬曆四十四年(西元1816年),閩海總兵沈有容偵討東引海面入侵倭寇,次年在東莒島擒獲生倭六十九人,戰事獲勝。
 經過明末的海禁鬆弛,清廷為了對抗明鄭政權於順治十八年至康熙二十二年間(西元1683?1661年)又下達數次遷界與海禁,強制北竿八使澳(即后澳)、下目(即高登島)、白沙、鏡港(即芹壁)漁民歸返大陸。嘉慶十一年間(西元1806年)清廷雖掃除了縱橫東南沿海的海盜蔡牽,但之後內地人民進出海外已成為擋不住的潮流,故清末到民初政局紛亂,政府無暇外顧,乃督責沿海島嶼各澳居民實施保甲制,自行構成海上保安力量,維護海氛平靖。
 清同治八年(西元1874年),連江商幫陳建豐與長樂商幫在北竿一帶採鹽捕魚,發生嚴重的產業紛爭,雙方未遵照官方章程規定,越界從事商業行為,造成利益摩擦,閩浙總督分別在長岐(現今的塘岐)與橋仔勒立石碑警告雙方依界行事,嚴禁以身試法。石碑顯示了當時橋仔與塘岐漁帆與商幫往來密切,經濟應頗為可觀。
 民國十六年《連江縣誌》又有鏡港、白沙等聚落成形的紀錄。二十三年,列島人民漸多,福建省政府設立「竿西聯保辦公室」,督導南、北竿塘(即南竿與北竿)、西洋島等島嶼保甲業務,北竿島上則在橋仔與塘歧設置鹽倉,當時北竿塘歧人王宣猷被派為聯保主任十餘年,督導北竿島。民國三十八年國民政府來台灣,國軍進駐馬祖戒備,四十五年實施軍政一元化戰地政務,而後八十一年施行地方自治,逐漸成為現況。

鶴上陳氏的海上家鄉
 清代《雍正海國聞見錄》、《福州府志》等舊方志輿圖記載北竿原名北竿塘、下竿塘與長岐島,芹壁在史冊上舊稱鏡港、鏡塍,而目前尚存民間契約文書則寫作「鏡澳」。據耆老陳則浩指出,芹壁之名稱源自「芹囝」,芹仔就是一般慣稱的烏龜島,因前人認為其形狀像農田中的「小稻草堆」而得名。整個聚落構築在芹囝的後背山壁上,才得名為「芹壁」,而屏障聚落的兩山,也被進駐的國軍分別定名為芹山與壁山,為時頗晚。
 從史料閱覽,沿海島嶼在歷史的長河中有數次大規模的住民遷徙。清末起時局不安,一些在原鄉生存不利,為討生計的人民,再度移向海島發展,民間或同村、親族結伴,漸漸在島上漁墾築寮,這波來自福建長樂、連江各祖籍與姓氏的遷駐,形成當今列島聚落開發的濫觴。
 芹壁子弟陳智仁碩士論文《馬祖芹壁聚落之形成與空間特質研究》指出,長樂縣鶴上鄉玉溪陳氏家族傳至第二十五世時,有五兄弟分成仁、義、禮、智、信等五個房祖。清末,智房祖後嗣二十九世陳茂帶,義房祖後嗣三十二世陳承乾,陳承興,陳飯甄,陳灶灶之父、陳海官的祖父、三十三世陳尚財,鄭軟的曾祖父等人即經常漁帆來往於芹壁與大陸沿岸之間,後代陸續渡海定居芹壁,出海採捕、闢山為田,漸漸發展為來馬祖開拓的智房里、義房里與溪房里的家族三大完整譜系與房舍簇群空間特質。
芹壁村姓氏組成除陳氏家族之外,亦包括少部分的鄭、李、劉、游、林、黃、楊等姓氏,先後與陳氏各房里均有姻親關係形成血緣關係濃密的村莊。
 目前,在芹壁天后宮保留的清同治癸酉十二年(西元1873年)建廟捐款人名錄與陳智仁研究呈現,陳于橡、陳于編、陳承禮等為智房里的來馬二、三代成員,陳白妹、陳尚桃、陳尚冊、陳飯甄等為義房祖來馬第一代祖,陳尚財為溪房祖來馬第一代祖。研判陳茂帶等人來馬漁墾時間應約在清咸豐年間(西元1850?1861年);當時族人內外往返密切,並返鄉參與宗祠相關事務,至建廟時聚落規模與民間經濟力均有明顯成長。
 至今村民仍沿襲前人開發聚落的空間特性,可區分為:芹山在南,壁山位北;民眾稱壁山下的區域為北面山,相對的稱芹山下的區域是南面山。兩者之間稱為中路,北面山通往山頂之區域稱為上面山。
 周邊海上漁場中蝦皮與黃魚、帶魚是芹壁人的經濟命脈,山泉則是居民的起居的活水能源。早期民家以數條竹筒相連接作為輸送水的工具,從上面山循著山徑接到民家飲用水及民生用水由數條山泉構成的水往來供應。少數人家鑿井,無井者,則克難地接山泉源頭接水或挑水而食。早先,山泉的上游灌溉著梯田農作物,下游為居家生活用水,最下游至澳口供洗衣與家禽飼養等雜用,最後排入澳口海中。
 芹壁山泉有兩條分布於北面山與南面山,其中以北面山利用程度較大,這條山泉源於壁山,流經上面山經過智房里三房建築簇群與智房里四房,流向大海。智房里在芹壁繁衍發展成二、三、四、五房,其中三、四房分別於北面山的山泉右、左側為繁衍地。義房里於此有長房、三房之一、三房之二、尾房,其中長房居住上面山,三房之一原住北面山,其分支又遷往南面山,三房之二發跡於南面山的山泉右側。溪房祖則以南面山上端山泉旁為發展基地。
 當時雖然民居多以草寮方式搭建,但位在聚落中路的制高點上的清末建築天后宮已頗具規模,廟內除了媽祖崇拜外,明代鶴上人士陳湯銘殉於海難後,漂到馬祖西莒島上,民間傳聞屢顯神跡,被當地民眾奉為神祇,此一信仰擴散浙江大陳島等沿海地區,並傳回原鄉,成為鶴上陳氏家族守護神,天后宮也將香火入內祭祀,廟中也尚留有清光緒七年(西元1881年)外地的榕嶼境信徒獻給「威武將軍」的匾額。

繁盛時期與海盜屋
 中國由清末內憂外患、國民革命、軍閥混戰、對日抗戰,所形成的百年動盪(西元1840?1945年)。先天資源不足,發展規模有限的馬祖列島,雖然海面上不時有日本軍隊與各股海盜勢力打劫往返商帆與各澳財貨,濫罰民眾勞動服務等,但與內地省份紊亂局勢相比,生活上還是得到相對的穩定,加上列島周邊漁獲豐收,更促使鶴上陳氏族人又一波攜家帶眷來馬。聚落居高臨下,廟前廣場與南面山、北面山頗早均各設鋃機砲台一座,防止海上如海盜等入侵勢力,為聚落防禦上的要塞,北、南面山各有狹窄的聯外通道可成為隘口,民家存有刀械兵器,可圖自保。
 此外,根據陳智仁調查研究,清末芹壁建築分布由點狀分布,智房里以北面山山泉為中心,南面山有義房里與溪房里幾戶零星分布。民初至抗日期間漸漸發展為以點為中心的各房建築群,智房里家族以北面山為發展範圍,義房里發跡於北面山因家族繁衍發展最廣,又平均分布在南面山、北面山、上面山與中路等區,溪房里發跡於南面山,發展範圍以南面山為主。抗日時期,居民漁獲豐盈,人丁漸盛,先前的草寮式房舍,紛紛改建或新造為花崗石民居,體現出以祖厝為中心的建築聚落簇群聚,形成智房里、義房里與溪房里,趨近村落今貌的區位配置。建築簇群與血緣族系的擴散方式,頗能體現中國人「尊卑長幼」差序格局式的家族關係與空間型態。
 此時聚落景觀與經濟整體發展成熟,人口僅次於島上最興盛的橋仔,商舖、賭館、酒庫、鴉片館、棺材店開起,有為數可觀本村匠師受僱替人興建花崗石屋。各房里也各自擁有商號與船隻,當時智三房有仁利號、煌順號,智四房有德順號、昌順號,義三房之一有紅利號,義三房之二有來順號,義尾房有奎利號,溪房里有永順號、春順號。
 當地父老也頗重視子弟教育,聘請福州一帶私塾先生來芹壁教學四書、三字經等國學與算術,以培養日後處理契約、帳簿、婚事、文據與看曆書等能力。天后宮當時充分運用當作學堂,受教者年限與年齡不等,當時芹壁學子就約有七十人,也有島上來自外地的學生求學,拜師學費每年以錢兩與米糧繳納。另外,大約同時,鄉耆口中的「蛙神」鐵甲將軍信仰發生於芹壁,民眾相當虔信崇祀。
 在此時期芹壁有一棟石材打磨平整、工法精細,屋簷與外牆收處飾有彩繪石雕,內裝木工細緻講究,為全馬祖最具代表的石造建築之一,由青白石為材組砌而成的民宅,別號「海盜屋」的興建。
 自古以來海盜均是在台灣海峽兩岸附近的海上有從事打劫掠奪,清嘉慶時大海盜蔡牽劫掠閩粵沿海與台灣各地,曾向北竿塘岐漁戶強索名為「規錢文」的保護費。在芹壁耆老們印象中,海盜打劫方式為先假扮為一般海上作業的漁民,伺機再向途經往返的商船搭訕靠攏,以探知經商者的規模與財力,並詢問事先有無繳交「免劫票」(保護費),一旦了解對方未交保護費,船上人力與槍械裝備不足與之對抗時,便加以進犯行搶。船家遇到此事,凡抵抗必死無疑,只好任憑其劫資索物後離去,人船自然可以平安回航。因此,那時出海的漁民都撿最破爛的衣服穿,攜帶最不值錢的工具,否則一遇到海盜將必然被洗劫一空。
 抗戰當時馬祖列島上,被幾股海上自保兼剽劫的勢力盤據,林義和領有南、北竿,張逸舟操控東、西莒(原稱東沙、白犬),雙方均扈從於佔領中國的日軍,番號和平救國軍,但彼此爭鬥甚烈。海盜屋的主人陳忠平,為義房里後嗣的四子,是林義和轄下的北竿頭領,軍火充足,真正的官邸在目前壁山北竿國軍指揮官的房舍。耆老口述,起初芹壁民家均藏有兵械,南竿林義和勢力欲進入北竿,陳忠平主動依附於林,協助林強制收繳民間槍械,被派為「北竿主任」,因而坐大,並擁有一稍艘機動帆船,除了隨身三、四位侍衛與他共同「暫借」住民宅外,手下多居留在海上,每當糧餉不足,便以部伍所需,快速強向往返橋仔等各澳的商旅或民眾索款,同時也欺凌自己在芹壁的族人。陳忠平前後共娶了來自芹壁、福州與黃歧的三名女子,未得後嗣。
 該屋起造時,由正廳位區分,分別是大門左側牆由福清籍匠師所建,右側牆分由連江籍匠師施工,工程中限定不能逾越每日進度,以免影響施工品質;石屋落成時,牆面砌石工整,縫隙極小,目睹當年實況的老人,事後這樣形容「連一根蔥也插不進」。
 耆老指出,大家都私下稱陳忠平為「依細犬(諧音)」,財力與軍力龐大,當年蓋的那洞房子是全芹壁最豪華的房子,石頭都是師傅們拿粗槌子一塊塊敲擊挖鑿出來,再用槌子慢慢手工打磨平整,大門邊上各用一整塊石材砌上去的,光是那塊石材就需動用十六個壯丁抬起。旅居台灣的陳則祥當時曾被請去當屋內裝潢木工設計與監工,所有木材福州杉都是從大陸運來,至今大致還保存完好,屋內還有藏寶的祕洞。
 林義和勢力除了依附日軍外,私下也與國民政府接觸,為張逸舟所得知,大約民國三十一年海盜屋興建完工不久,張逸舟得到日軍協助,在海面上設計將林義和殺害。林義和部伍四處潰散後,陳忠平大勢已去,乃派人誘騙三名索取工資的福清籍建屋匠師到壁山,將他們投入糞池溺死。張逸舟此時勢力大振,已擴及東、西莒與南、北竿,民國三十二年並曾在南竿馬港天后宮立下修廟石碑;陳忠平見勢趕緊逃到內地避風頭,之後認為在大陸難以生存,再返回芹壁時被張逸舟部下所執,帶離芹壁後遭到殺害。

衰退中的山城
 抗戰後期北竿島聯保方式上白沙、板里、芹壁與上村等連成西邊一路,橋仔、塘岐、午沙與后澳也成為東邊一路,鄉耆陳奕昆的父親陳道銳被派任西路聯保的保長。由於外頭的生活情勢比內地好,抗戰結束後還都南京的國民政府下的福建官方,還一度想要外島的各保長提供錢餉,作為內地戰後傷兵的生活接濟費,後來因故此舉並未實施。
 民國三十八年,國民政府撤退來台灣,馬祖列島與中國大陸來往中斷。國軍進駐馬祖當時,山區工事尚未構築,乃以民房充當隊部與辦公廳,借灶或建造煮伙食,門口埕當作集訓場地,夜晚則以民家門板來當床鋪夜宿,地上、牆上豎寫「管教養衛」、「禮義廉恥」等軍事政治標語。
 長者李金妹回憶說國軍初來馬標榜端正民風,檢肅不肖份子,鄉民原先遭陳忠平與其弟陳吉吉欺壓,心中懷怨頗深,軍方藉機以舉辦遊藝表藝為名,聚集民眾在塘歧「公審」陳吉吉,未經過司法審判於鹽倉(現今塘歧國小附近)將其槍決。
 軍方為管理民政,陳道銳因先前身任保長,便被派為首任芹壁村長,家裡的一樓被借做國軍的芹壁隊部,原先民家自保的槍械也收繳給軍方,許多民房上刻留「消滅朱毛漢奸」、「蔣總統萬歲」等標語,部隊早晚都練唱反共歌曲。
 《馬祖列島記》記載三十九年成立軍政合一的「馬祖行政公署」於南竿牛角(後改名為復興村),將各島改稱為區,各澳改為行政村,轄地除馬祖現有島嶼外,還包括西洋、浮鷹、岱山與四霜等地,為避免中共滲透,核發口卡、身分證等戶籍登記與管理工作,國校識字班教育也在進行。馬祖各島當時的以蝦皮、帶魚、黃魚最盛,四十一年漁民年生產總值數據呈現,以北竿的一百四十四萬二千六百「市擔」(約七公噸多)居列島之冠。行政公署也施行放領漁業貸款輔助漁民,在芹壁放款共有四萬五千二百七十二元,海盜屋此時也被政府當作「芹壁國民學校」,推動識字教育。
 四十二年馬祖行政公署改為「閩東北行署」,在原屬連江、長樂、羅源三縣的南北竿、莒光和東引設縣政府,並改區為鄉,「大陸災胞救濟總會」補助漁民設置漁寮,各鄉各村的漁業持續成長。四十三年學校改隸為「塘岐國校芹壁分班」。雖然共軍對金門、馬祖砲擊仍然存在,但比起國軍初來馬祖,政情此時已逐步穩定。
 民國四十五年國民政府宣佈金門馬祖「實驗」戰地政務,成立馬祖防衛司令部,下轄連江縣政府,廢除長樂、羅源兩縣機構,政務歸於一條鞭方式管制,軍隊工事移向山坡與高處,軍管方式更加深度與精密化。此時,各村才有詳確人口統計數字呈現,由於人民行動受限,繁衍興盛,人口呈現成長態勢。芹壁人口次於橋仔與塘岐,本時期與塘岐相差無幾,四十五年芹壁有居民五百五十三人,到五十年成長為六百七十五人。依據陳智仁調查研究,此時期智房里以三、四房人丁最旺,義房里以三房之一與之二人丁繁衍頗多,村中持續有花崗石屋興建。
 這段期間補助馬祖各村漁業的主要單位為農復會,持續先前協助漁民設漁寮,購買加工用鹽,做漁業外銷。至今還尚留有數間當年設立的漁寮。
 王花等人著《馬祖地區廟宇調查與研究》指出,民國五十六年北竿大坵人林木蘭遷往芹壁,帶進了上面山龍角峰五靈公廟的信仰,每年農曆正月二十九日夜間有信眾睡廟「祈夢」習俗。
 五十七年芹壁興建連江縣立興詩國小,六十三年中山國中遷來芹壁,合併為中山國民中小學,之後因學生數少廢除國小部,定名為連江縣中山國中,為本縣唯一獨立的國民中學。
 民國六十年代,列島週邊漁場衰退,漁產枯竭,海禁存在已久,中共「單打雙不打」砲擊持續進行,各島上非行政或非交通要地的村莊欲振乏力,這些經濟與生活陰影普存於馬祖。此時金、馬兩地人口遷徙放寬,台灣輕工業興起,不少人馬祖相繼移往台灣謀生,成為成衣、製鞋傘廠等廠房裡的人力。六十七年人口降至四百四十七人,居民外遷橋仔、塘岐與后沃等外村及台灣。芹壁在此時逐漸走向沒落了。

芹壁再興
 民國八十六年台灣藝術工作者陳朝興、羅葉、林銓居、林保寶等人進駐芹壁,完整、樸實的傳統建築簇群,再次成為馬祖與外界做不同文化形態持續對話與碰觸的焦點。
 八十八年時到訪芹壁研究的建築學者徐裕健這樣形容:芹山是聚落的靠背「樂山」,「龍脈」由里山、坂山、芹山、壁山延續至大坵、小坵兩島,中央高起聚落處為「穴」的 所在,聚落前有平坦的「砂」,前方低矮的烏龜島為「案山」,遠處聳立的高登島是「朝山」,山澗由兩側流向大海,具有「形家」風水的完整地貌。
 在時代歷程中,過往芹壁的確有一段黃金時期,但誰能告訴未來芹壁,另一段的命運如何再興?

(錄自《連江水》月刊民國九十年九月出刊/經作者同意後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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